閃光的歲末記憶——親歷印尼煤炭裝船 |
時間:2011-01-27 來源:中化國際 視力保護色: |
2010年,印尼超過了澳大利亞,成為對中國最大的動力煤出口國。在充分考慮了風險控制后,中化國際冶能事業(yè)總部決定從印尼采購一船動力煤。 為了能夠全面了解整個煤炭裝船環(huán)節(jié),8月,公司派出段力濤、楊風與我組成的團隊趕赴印尼現(xiàn)場監(jiān)督裝船。 8月3日我們到達雅加達,又飛往南加里曼丹(以下簡稱“南加”)的省會馬辰(Banjarmasin),17天的印尼之旅拉開序幕。我們此次裝駁船的地點在名旺(Bingwang),是南加主要的幾個煤炭裝運地之一。
現(xiàn)場作業(yè)的故事—— 規(guī)避風險,高效執(zhí)行
印尼河道眾多卻無力興建大型深水碼頭,因此在印尼煤炭裝船與國內港口作業(yè)有很大區(qū)別,首先要在河道內把煤炭裝上駁船,然后駁船運到錨地裝海船。由于各方面條件的落后,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船到了貨還沒有備齊甚至無貨可裝的情況,不僅延遲了交貨期,還產(chǎn)生大量船舶滯期費用,從而使外商蒙受極大損失。 如何規(guī)避風險、解決問題呢?我們一方面和供應商磋商,要求提前備貨和集港;另一方面,經(jīng)過反復談判,在合同中約定海運環(huán)節(jié)由供貨方來負責,從而直接規(guī)避可能產(chǎn)生的船舶滯期風險。經(jīng)過一番爭取,我們得以使用南加最先進的PPT公司的堆場,煤炭將通過長達2公里的傳送帶直接裝入駁船,速度很快,每小時可達到1000多噸的裝率。 8月5日,當我們到達名旺時,計劃中的3艘駁船已經(jīng)裝完了兩艘,最后總計25000噸左右的貨量2天內就裝完了!這個數(shù)據(jù)在國內根本不值一提,但在印尼可算一樁高效的經(jīng)典案例。如果用卡車去裝駁船,估計要4天時間才能裝完1艘駁船。 生死時速
8月5日晚7點第3艘駁船基本裝完,天也開始黑了下來,從碼頭返回的路上,我們經(jīng)歷了一場“生死時速”。碼頭到公路的道路全部是土路,沒有一盞路燈,往來的運煤卡車頻繁經(jīng)過,煤塵飛揚,整個路段被黑色的煤塵完全籠罩,能見度基本為零,只能看到車前方1米左右。我們的司機好像習慣了這一切,叼著煙卷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開得飛快,再加上時不時迎面呼嘯而來的運煤卡車,驚得我們一行人包括日本供應商,一句話也不敢說,全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40多分鐘的路程,對我們來說,好像捱了大半天。 倒霉的船吊和神奇的鏟車
駁船裝海船的作業(yè)相對來說環(huán)節(jié)較少,比較簡單,加上此次我們所租的船是不到一年的新船,因此我們想著船舶環(huán)節(jié)是最沒問題的,然而情況恰恰相反。 海船裝船第一天,3個船吊只有1個能使,其他2個要么缺少零件,要么時好時壞,這大大影響了裝船進度。8月7日我們借來了零件,終于有2只船吊能同時用了。 最后那只船吊在時斷時續(xù)地工作了幾天后,終于在8月9日徹底報銷。建造船吊的韓國工廠直接派3名工程師飛過來,然而他們抵達后整整2天里,用盡了辦法還是束手無策,只得派來一名更資深的工程師。這前后又過去了3天。 8月15日最遲裝運期的大限將至,要命的是,我們眼看就要裝好合同規(guī)定的下限噸數(shù)了,可如果船沒裝滿就啟程回國,那公司的利益就要受到損害。 這時,鏟車的出現(xiàn)“幫”了我們大忙。原來印尼的操作工人已把駁船上的鏟車和裝載機放到了海船船艙中,必須先把它們弄出來,船才可以順利啟航。 經(jīng)過艱苦的談判,最終供貨商同意把第3艘駁船上的煤炭裝上海船,這樣的結果使得供貨商、船東及礦方都避免了更大的損失。 異域風情中的趣聞—— 忍饑挨餓
8月11日,全球開始進入齋月,我們通常理解的齋月就是日落前不吃飯,實際上,根據(jù)教義,水也是不能喝的,所有進口的煙酒、飲料、食品都不可以碰。 那天起,街上餐館全部關門,連肯德基、麥當勞這樣的國際快餐巨頭都不再對外營業(yè),而超市里,新鮮蔬菜等大幅減少進貨,我們只能靠泡面“艱難度日”。 通過堅持不懈的偵查,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家“地下黑飯館”。稱其為“地下黑飯館”,是因為它不僅外觀比較隱蔽,而且真真正正是安排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漆黑的地下室。正是打著“隱于地下”的擦邊球,我們終于結束了泡面的“噩夢”。 以船為家
裝船作業(yè)得有24小時全程監(jiān)督,以完成商檢取樣,這部分工作由我方人員輪班完成。錨地裝船時大船漂泊在離岸數(shù)海里的海上,因此裝船的十幾天里,人員吃住都在船上。 我們每天跟著皮膚黝黑的海員一同吹海風,一同見識海上的雷雨閃電,一同吃船上新廚師長的咸魚(說實話,這比岸上的印尼菜肴還容易下咽一些),倒也樂在其中。 到了夜晚,就有點凄慘了。沒有賓客房,我們幾個人只能擠在TV室里的沙發(fā)上睡覺。但是第二天TV室的空調開始只能吹超低冷風,還無法關機,于是每個人只能裹上兩套借來的船員服在沙發(fā)上蜷成一團,每晚總要凍醒兩三次。為了充分發(fā)揚苦中求樂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,凍醒后,我們就跑出去和值班的海員一起吊魷魚,然后下廚爆炒,就著大廚私藏的啤酒改善一下生活。現(xiàn)在想起來還忍不住笑出聲。 17天的印尼之行,有明爭暗戰(zhàn),有起伏跌宕,有柳暗花明,也有勝利曙光,有樂趣也有思考。它是我2010年最難忘的記憶之一。我將珍藏這段行程中的點滴故事,套用一句著名的臺詞吧:“2010過去了,我很懷念它。” 作者:張凱 |